没睡多久,窒息感扑面而来,掀起沉沉的眼皮,便看到狗子屁股对着他,正瞅准了位置往他脸上坐。

    冷冷地拍上屁股,下一秒,狗子柔软地转了个身,讨好地往他手上蹭。

    “真是猪。”秦星禾没什么表情地撸了会喵喵叫的狗子,汲着拖鞋开了罐猫罐头,搁到茶几上。

    狗子灵活地跳上去,整张脸埋进猫罐头里,看着因为不堪受重的茶几微微晃动,秦星禾啧道:“多吃点,再养肥点过年拉屠宰场宰了。”

    狗子舔着猫罐头,对秦星禾的威胁毫无反应。

    听不懂自己的话,秦星禾觉得无趣,摸着鼻子去浴室。在外面跑了一天,身上都是臭味,他得洗一洗。

    荣仔推着行李箱进电梯后,便听旁边的少年道:“谢谢。”

    这一句谢谢吓的荣仔差点原地升天。不正常,今天他哥没骂他、也没打他,还对他特别客气,这太不正常了。

    不是荣仔有受虐的倾向,实在是从他跟着秦星禾开始,秦星禾就没给他好脸色看过,今天这一百八十度地转变,真的哪哪都不对。

    这好像暴风雨前的宁静啊!

    荣仔不由得瞄了圈电梯,没见到任何异常,才小心翼翼地关上电梯,上楼。秦星禾买的房子是一梯一户,电梯停下后便是大门。

    见门口的少年站着没动,荣仔读心术地给他按密码开门。

    少年默默记下密码,轻声道谢:“谢谢。”

    今天听到的谢谢比以往加起来都多,荣仔默默猜测自己的死期,头皮发麻地跟在少年身后进屋。

    客厅里大大小小的灯都亮着,暖气也高的吓人,他瞥了眼少年,小声解释:“离开的时候我明明都检查过了,会不会是阿姨忘记关了?”

    说话间,浴室隐隐传来水声。

    荣仔当即撸起袖子道:“竟然敢趁你不在家,在这里洗澡,看我不去把他打的鼻青脸肿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,你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“啊?”正准备大干一场的荣仔蓦地愣住,见少年脸上没有怒意,心底的想法冒出来:他知道家里有人,还知道是谁。

    谁?男的女的?什么时候的事?

    荣仔很想问他是不是偷偷交女朋友了,但他不敢问,脸色转换了好几个色度,最终识趣地溜之大吉:“哥,那我把行李放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