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来访者接待室看见厉楠,是叶简意料之外的事，她对厉楠的印象有且仅有——喜欢曹思慧的疑似狂躁症患者。
“叶简，叶心理师！”
叶简眉头一皱,“原来点名要我这个小透明治疗的人是您啊，登记表上的x女士，x代表……”
厉楠极有气势地站起身，打断叶简的话，“是我,别说这些废话，我来找你有事要说。x不代表未知,也没有什么隐藏的意思，就是嫌麻烦,少神神叨叨的。我有私事找你解决,打私人电话约你，被人阻隔了，才到这里的。坐下来说话。”
叶简微笑,说，“抱歉,心理咨询不涉及咨询师的生活,我有权拒绝您。”
“你拒绝不了，”厉楠微微一笑,傲慢无礼,“我有狂躁症,是来看病的。”
叶简秀眉轻蹙。
还没说话,厉楠指着她又说，“我要说的事，和你有关,也和我的病有关。你不能拒绝我。”
“咨询师不得介入患者的生活，如果真和我有牵连，我更不能为您做访谈，这是我们这行的规则。”
叶简保持微笑，不因她的无礼而生气，“您知道的，这里的每一分钟都是收费的，我想您也不愿浪费金钱，更不愿意浪费时间，此次咨询作罢，我会向后勤组反映，为您安排新的，合适的咨询师。”
厉楠反唇相讥，“看在你是思思老师的面子上，给你三分颜色，你倒是蹬鼻子上脸，开起染堂来。我要做什么，能轮到你指挥？我现在就有一百种方法，让你在这行干不下去，你信吗？”
叶简微笑，不与她多谈，做出送客的姿势。
“你这女人，怎么油盐不进？”
厉楠戴上墨镜，叶简以为她要走，已经准备好等会儿去人事部和纪海语道歉。
结果厉楠用她涂着红彤彤指甲油的手指扶稳墨镜，又坐下来，在叶简对面的蓝色佛罗伊德榻上坐下，手放在扶手上，怡然自得，仿佛自己才是主人翁一样。
“你赶不走我，”厉楠狂傲地说，“你们董事长见到我也要卑躬屈膝。”
叶简：……她是活在霸道总裁文里吗？为什么同样是总裁，清嘉就那么接地气，那么真实，那么可爱呢？
厉楠敲敲扶手背，红蔻丹色指甲在暖色灯光下充满压迫感。
“宠辱不惊，有点意思。我更想和你聊天了。”
叶简：“我怕是不是您适宜的聊天对象。”
厉楠自顾自说，“我有躁狂症，我很早就知道。这是一种美妙的病，还好不是双相情感障碍，不然就倒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