凉爽的凉风拂面而来,各色落叶堆满墙角,母鸡在小院中啄米,梅落尘抬起头,看天上黑压压的云层挡住空中明媚的阳光。

    顾青衣在案上备好纸笔,唤她进屋,他准备了两斤刀纸:“是时候验收你的成果了。”

    梅落尘轻轻点头,盘腿坐在书案前。师父说考题,她思考之后在纸上写出对应的药效,当天一点点下沉,她也写满了一张草纸。

    打好基础才能万事无忧,很快考试结束,梅落尘期待地看着师父批阅,顾青衣看着答卷面上不动声色,心中的失望则无以复加。

    就在这一对师徒保持着截然不同的心情时,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思绪,两人同时抬起头,顾青衣先反应过来起身往外面走。

    “谁呀?来了。”

    他打开门,一个白发苍苍、精神抖擞的老汉站在门外,听到开门声身体向前倾拱了拱手,垂头礼貌道:“贸然来访,实在是打扰了,我是新搬来的住在对面的大夫,叫……”

    顾青衣饶有兴致地打断他,双手环胸道:“这不是殷大夫吗,来我这小庙有何贵干?”

    老汉一听,骤然抬起头看着面前人高马大的清俊男子,失声唤道:“青衣?!怎么是你?我……我真是……”老汉眼中露出复杂之色,“看来是打听错了,没想到你还在城中,他们都说你南下了,竟然还能再见到你……”

    话说的飞快,他还是这么惹人心烦,顾青衣冷哼一声:“你来我这里有什么事?”

    老汉怔了证,意识到自己刚才太心急、失礼了,清了清嗓子说:“青衣,过些日子你去我那里,我们叙叙旧。现在我有一件事问你,你可知道这附近哪户人家中养有女儿?”

    顾青衣思忖道:“你说住在这条街上的人家?”

    “正是,那日我见一个小童站在街口柳树后面,她应该就住在这条街上。”

    听老汉这么说,顾青衣马上反应过来,慎重地问:“哪户人家有女儿我倒是知道,但是你找她做什么,你先告诉我。”

    “我看那孩子有病,想为她治病。”

    闻言,顾青衣露出古怪的表情,转身往院子里走去:“那你大可不必费工夫,她的病我可以治好,你回去吧,不送。”他的徒弟不劳别人治病。

    “等等,青衣!”老汉见他没有为难自己的意思,连忙迈过院门进入院中,解释道:“我不是在抢你生意,只是……”

    看着灶台上摆着一碗汉椒,他突然止住话语,心中一震,又往院中竹竿看去,那里晾着一件小童的衣裳。

    老汉目瞪口呆,难以名状的感觉在他胸口回荡:“……那是你的孩子?!一别多年,你竟然成了家。”

    顾青衣头疼地看着这个喃喃自语的家伙,他不想解释,小徒弟正在偷偷往外看,显然是好奇这个突然闯入的白胡子老汉。

    “我们出去说。”他转身往外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