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天下午,陈蓝浅见到了病危的顾老爷子。

    那个在记忆中早已模糊了面貌的人,此刻正躺在床上,双目紧闭,满脸的皱纹却看不出一点慈祥。他很瘦,几乎要皮包骨的样子。

    陈蓝浅皱眉,转头看向陪她一起来的顾水白,“什么病?”她问。

    顾水白冷笑,看着躺在床上的老人,“心病。”

    陈蓝浅似乎习惯了顾水白话说一半的毛病,也没再多问,只看着老人,问:“能治吗?”

    “原本是不能的,但现在你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

    顾水白笑着,拍了拍陈蓝浅的肩膀,“小心点,保护好自己。”

    说罢,她转手就走,却在门口撞见了顾蒹葭和南意。

    顾水白挑眉看向顾蒹葭,“你呢?又为什么回来?”

    顾蒹葭凶狠地瞪着她,“要答案。”

    “啊……那你不应该找我,我只是奉命行事。”说罢,她推开顾蒹葭和南意,从两人中间走过去。

    顾水白神神叨叨的几句话让陈蓝浅不得不警觉起来,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怎么,她今日回来,竟然没见到一个其他的顾家人。

    好歹也是个大家族,可里里外外竟只有顾水白这么一个没什么权利的小姐C持着,当家主事的人竟是一个都没看到。

    陈蓝浅在顾家住了两天,除了每天去见一下沉睡的顾老爷子,其余的时间都是在房间里。

    她爸妈的房间内,有很多东西,包括一本来自她母亲的日记。

    她用两天的时间看完了她父母的一生,同时,也发现了一些端倪。

    那些人做事很谨慎,可是人的感受是造不了假的,她母亲在日记中记录着怀胎十月的感受与经历,从第七个月开始,她每次去医院检查,都会觉得有人在跟着她。

    可是次数多了,也没出事,她便自认为是神经衰弱,想多了。

    陈蓝浅猛地合上日记本,对了,在顾家,在路上,不管在哪儿,只要她母亲在,她父亲也会在,其余人是没什么时机做手脚的,那么能动的,只有在产房的时候,她母亲跟父亲分开,人最虚弱的时候。

    想到这儿,陈蓝浅又陡然生出一阵恶寒,可是这样的话,她为什么还能活下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