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文首发晋江文学城

    君水益/文

    傅晟小心把唐柚搂进怀里,像抱小孩那样托着,空出左手去攀枝杆。

    他长年运动健身,身材高大手臂有力,怀里的唐柚身材清瘦纤细,哪怕是单手抱着爬树,依然游刃有余。

    他走得很小心,同时照顾着唐柚的感受,他发现唐柚确实有些不对劲,脸色白得厉害,额上虚汗如瀑,连时常红润的唇瓣也白了。

    “柚柚,柚柚,你睁开眼睛看一下,真的不高,你闭着眼睛更害怕。”

    没回应。

    他又道:“你看我抱着你,就算我们摔下去,我也是你的垫背……”话没说完,他感觉到怀里的唐柚一抖,他赶紧闭嘴。

    一时间脑海里出现许多画面,那些和唐柚纠葛的年少轻狂,那些他曾经以为是追求本心后来才明白是自私的压迫手段,那些他不曾用心去理解的细节,以及她越来越惧怕他的眼睛,他的无力。

    其实很多时候,他根本不是表现出来的轻浮意思,只是那个时候的他狂妄肆意,喜欢一个人却仍想摆出高姿态,别扭又不肯承认自己其实比想像中还要在乎她,用戏谑的态度来对她,换来的就是她的害怕推拒。

    真心从来只能换真心。

    他有真心,却没让人看见,也不怪最后两人相互伤害。

    他把人揽得更紧,用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低喃:“一次就够了。”

    唐柚确实非常难受。

    她的惧高症,说是生理反应,某个程度更是心理障碍,她亲身经历飞机失事,父母全力保护自己,最后她和妈妈幸运无事,爸爸却不幸罹难,从那个时候起,她就病了。

    她和妈妈相依为命,为了让妈妈开心起来,她拼命练舞,然而在送她去比赛的那天,妈妈出了车祸。

    不幸似乎一直不肯离开她,所以后来她遇到了顾昱成,这个将她最后一点寄托摧毁的人。

    眼睛闭得更紧,唐柚的头很晕,理智却意外清晰,心底像是分出了两个小人,一个负责身体的痛苦,一个在清醒地告诉她外界的事情。

    她被傅晟抱着,男人身上有着她难以忘怀的松香味,那些她曾经以为是归属的味道,最后发现不过是一场虚无。

    兜兜转转,傅晟就是顾昱成。

    人生永远是这么荒谬,她这一生,是绕不开顾昱成了是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