找署名的过程既繁琐又乏味,临近冬季,天色黑得早。

    他们在这里翻找了近两个多小时,期间算命先生也曾进来询问结果,他劝李泽惟不必纠结于这小小的心愿卡:“斯人已逝,你这又何必呢。”

    谁知坐地上的两孩子都不搭理他,将他的规劝当耳边风。

    算命先生在这里吃瘪了,也不愿再白费嘴皮子,只是下了个截止期限:“你俩最迟能查到五点半,我一会儿就下班了。”

    陶籽:“……”

    从这位身着黄袍,发白胡须的小老头嘴里说出“下班”二字怎么听都觉得十分诡异。

    距离五点半剩十几分钟的时候。

    李泽惟怕她太晚回家家里人会担心,于是主动起身:“我们不找了,先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要。”陶籽头也不抬:“还有十几分钟,能看两百张心愿卡呢。”

    陶籽因为久坐,坐姿又不太符合人体工学,她的腰部有些酸。她伸右手揉着后腰,另一手从不间断地翻找心愿卡。

    李泽惟紧抿着唇,心里浮起怪怪的情绪,道不清说不明。他勉强凝神看眼前的心愿卡,看了十来本,又忍不住偷偷抬头。

    陶籽身上依旧搭着他那件外套,起先他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,现在却多了点难以启齿的情绪。

    像是觉得骄傲,不由自主地,又有些点儿高兴起来。

    根本无法克制。

    “这个心愿卡也是没有署名的,你看看——”陶籽仰头那刻,却正好捕捉到李泽惟匆忙低头的目光。

    心下有了个荒诞的结论,李泽惟在偷看她。

    李泽惟头微低,担心刚才那个举动被她发现了,在陶籽看过来时,他紧盯着身前的心愿卡,许久都没有抬头。

    他的手握紧又松开,完全无法掩饰的紧张。

    “你看什么这么专注?”陶籽挪过去些,狐疑道:“你该不会找到你哥写的心愿了吧?”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李泽惟压根没把刚才那几行字看进去,啪嗒一声合上手中的心愿卡,装作若无其事地丢到那一整叠心愿卡中。

    谁知陶籽却将那本心愿卡重新拿到手中:“太巧了吧,这个缩写跟我们完全一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