睁眼后,凌枭看见的第一个画面就是顾雁裹着浴袍双手环胸，修长的腿交叠翘起，湿发披散在肩头,状似随意，脸色却冷得像是结了一层霜。
“你去哪儿了？”
凌枭瞟了眼自己的左手手掌，被他亲自划开的创口已经愈合完全，没有丝毫痛感，只是缺了点原本嵌在里面的东西。
“街上。”凌枭边说边不自然地避开他的目光。
“呵。”顾雁冷笑一声,“我以为你是去见阎王了呢。”
“没。”凌枭言简意赅。
“没？”被这不咸不淡的口吻闹得更气，顾雁噌地站了起来,“没你给我嗑个屁的神经毒素！”
凌枭抬眼觑着他，转移话题：“这么快就洗完澡了？”
放在以前,他才不管什么洗澡时间长短的问题。
顾雁不吃这套,径直走到床边，锲而不舍地逼问：“怎么，还怪我突然出来,发现你一动不动地凉在床上？”
凌枭不说话了。
顾雁一屁股坐到他身上，照旧翘着腿,动作无比自然。
“干嘛装哑巴,心虚？”
凌枭扶着他的腰，眼神沉静：“我没事。”
顾雁一瞬不瞬地和他对视,忽然,语气不再尖利：“你去杀他了？”
“……”凌枭顿了顿,微一颔首,“嗯。”
“成功了？”顾雁狐疑。
“应该。”凌枭道，“射中了心脏。”
“这么顺利？”顾雁总觉得其中有诈。
“我向着吴亟开枪，他一定会出来挡。”
“万一算错了呢？”顾雁从没见过他这样出格,“那可是我们的雇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