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终零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，浮清已经招呼阿堇，将海里的人全部喊上来。
海面上的气息已经完全消散，所有人陆续爬上船，咳得咳，吐得吐，被毒气和海水摧残一遭，全都像蔫了一样围在一起发抖。
脑海之中的儿童音似乎带有余韵，一直回响个不停。终零愣愣地望向浮清，有一种感觉呼之欲出。
那感觉太过强烈，以至于她暂时忽略掉按钮所说的“不可控因素”和“奇怪任务”。
“毒气突然升起，现在又完全消散”，严勉走到浮清面前，突然开口：“阁下看来也是深藏不漏之人，不知是如何判断得这么精准，可否告知一二？”
也是，在所有人眼中，浮清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凡人，连一丁点修炼过的气息都没有，终零最开始也是因为按钮的任务才对他产生怀疑，也不怪严勉这群人现在对他这么感兴趣。
“猜的。”浮清冷冷地吐出两个字，转身脱下外袍披在终零身上，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，仿佛在水里什么也没发生过。
终零本来有许多问题想问，但周围围了一圈人，现下也不得不先压下去。
只不过严勉提出的这一点她也很是好奇——大家跳进海里到爬回船上，这之间毒气是怎么来，又是怎么没的。
浮清就像能够预判到所有一样，准的不能再准。
“你动手了？”终零看着他，也想要一个答案。
浮清帮终零拢好衣服，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终零的脖颈，他保持那样的姿势，微微抬头，眼中蒙上笑意：“没有，你都发话了，我哪敢不从。”
“大概是妖物看出我家小阿零的厉害，真的被吓跑了？”
浮清的笑意并不达眼底，对于他的说辞，终零也是半信半疑，她眨了眨眼，道：“没骗我？”
“骗你做什么？”浮清收回手，先是回了一句，随后垂下眼眸，摆出一副伤心的表情：“你竟然不信我……”
终零：“……”
她倒是看不出对面这人是真伤心还是装的。
之后却听到浮清很认真地叫出她的全名：“终零。”
“嗯？”终零抬头看他。
“你刚才……看到什么了？”浮清的声音很轻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，仿佛在顾虑什么。
他们两个人一个坐在地上，一个半跪着，冷风吹过，让终零清醒几分，她沉默了一会儿，道：“你以为呢，你以为我看到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