竟是要让她求那颜思涵!

    这哲谦,便是抓住了她的弱点,如此羞辱于她!那颜思涵乃她尉雪蛮的杀父仇人,更还夺了她的心上人,她尉雪蛮便是再屈辱,定也不能对那人弯曲了双腿,跪拜告饶!

    竟是要让她求那颜思涵!

    这哲谦,便是抓住了她的弱点,如此羞辱于她!那颜思涵乃她尉雪蛮的杀父仇人,更还夺了她的心上人,她尉雪蛮便是再屈辱,定也不能对那人弯曲了双腿,跪拜告饶!

    思绪越发云涌,她整个人僵跪在原地,面上的五官早已因戾气太过而紧皱在一起,牙关也是紧咬,仍不言话。

    “也罢,你如不求生,那自然是想求死。来人……”哲谦眼角微挑,淡漠沉寂的扫她几眼,再度出声。

    “我求!”尉雪蛮瞳孔皱缩,顿时怒意磅礴的东陵而吼,待得哲谦应声而停,她当即挪着身子朝思涵得方向跪好,叩拜磕头,悲凉愤懑的道:“雪蛮今日被仇恨冲昏头脑,是以冒犯长公主了,望见谅。”

    思涵冷眼凝她,视线在她身上流转,不说话。

    自打见得此女开始,便觉此女娇俏玲珑,满身傲气,而今,这女子无疑是散尽了满身的傲骨,卑微的跪在她面前,求饶,纵是满身的恼怒,纵是满心澎湃的恼怒,却终归还是得强行压制。

    如今的她,也算是经历了命途的陡变,需慢慢学着忍辱偷生,苟且而活了,她颜思涵,虽无心于她一个女子计较,只可惜……

    “当日你父亲对本宫大开杀戒,本是触了本宫底线,惹得本宫怒然仇视,只是,他是他,你是你,本宫也不曾想过,要将对你父亲的仇转移到你身上,只可惜,本宫不动你,你则主动来杀本宫。本宫也历来不信,满身仇视的人会在本宫面前真正的告饶,就如你,此番告饶,也不过是想委曲求全,忍辱偷生罢了,如此,本宫自是可以让你生,却不是看在你求饶的份上,而是看在清杉的份上,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,你此番,自该被送去帐子,严加看管,不得出入半步,待得什么时候将孩子生下来了,本宫再好生与你算算今日这笔账。”

    说着,满目清冷的凝她,嗓音一挑,继续道:“再者,你且莫要忘了,本宫所言的这些,皆是在你怀着清杉子嗣的份儿上说的,但若本宫查出你并未怀孕,亦或是孩子并非清杉的,那时候,本宫也绝不会让你,死得畅快。”

    尉雪蛮浑身紧绷,牙关早已怒得颤抖,早已想朝着思涵怒吼谩骂,奈何,理智终归还是战胜了情绪,她满身僵硬的跪着,袖袍中得手指甲早已扣入了掌心的皮肉,鲜血淋漓,然而这种痛,她竟头一次觉得并不剧烈,甚至若非细察还察觉不到。

    她就这么满目起伏冷冽的朝思涵望着,一动不动。

    思涵也无心与她多言,稍稍将目光挪开,凝向了哲谦。

    哲谦转眸,便朝几名入内的兵卫道:“带下去,严加看管,不得此女在帐子里出入半步。”

    兵卫们当即领命,一左一右拖着尉雪蛮转身离开。

    待得几人全数出得帐子,思涵才将目光朝哲谦落去,“你不走?”

    哲谦缓道:“皇姐便这般不喜与臣弟多呆?臣弟记得,以前臣弟在母妃那里受了委屈,皇姐也会陪着臣弟坐在皇城的玉栏下宽慰臣弟。那时皇姐并不擅长宽慰人,对臣弟也时常凶,但臣弟知晓的,皇姐对臣弟终是怜惜的。”

    “往日之事,再提作何。”

    哲谦神色稍稍幽远,“只因珍贵,是以才忍不住想提及。当日满宫之中,连母妃对臣弟都并非亲近,独独皇姐你,对臣弟是亲近的,虽会打骂臣弟,但也会给臣弟送伤药,仍也会陪着臣弟。”